第(2/3)页 他思来想去,想到他们其实对于彼岸的来历与身份也一无所知,只通过发色以及她与塞德里克-索恩的互动猜测她也是那灭亡一族的幸存者,那么,这么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女人,她说话的可信度又有多少? 至少从她在餐桌上表现出的礼仪,以及她对待大皇子的态度来看,都透露出那来自帝国最底层平民的气息。 而在贵族们眼中,帝国下层的平民向来都是愚昧无知的。 狭窄的视野决定了他们的思维局限,若非如此,帝国也没法通过一场狩猎贵族的游戏来左右人心。 无知与恐惧让平民们不敢反抗贵族,因为这场游戏向所有人的内心深处植入了一个概念——是帝国与贵族保护了他们免于受到魔王与它爪牙们的侵袭,一旦没有了帝国,那些邪恶的存在随时都有可能闯进他们的家里,把他们撕成碎片。 享有特权则是王室与贵族应得的权力。 黑色斗篷男十分怀疑彼岸若是成长于这样的环境下,她的判断又能有几分可信度。 所谓的毁灭过一个纪元,这听起来更像是帝国某种夸张化的宣传。 “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糟糕。” “无论她的话是否可信,这都是件好事,不是么?” 闭关了一整夜的大皇子脸上又一次浮现出了往日的笑容,他当然不会完全相信那个来路不明女人的鬼话,但这恐吓式的忠告倒是让他忽然产生了另一个绝妙的想法。 这是可以成为他接触“火种”的机会。 这也是亨利王室被赋予“火种”的命运——当毁灭日到来时,唯有这份“火种”能为他们带来希望。 “新一任的魔王出现了。” …… 与此同时,伊莉雅踏上了与大皇子截然相反的旅途。 尽管彼岸透露的秘密如天方夜谭,但她却完全相信了彼岸的警告,因此她连夜敲响了大贤者塞拉宅邸的大门,房门里先是传来一阵杂乱的响动,接着衣衫不整的塞拉满脸不耐烦地开了门。 “又是你,伊莉雅。” “塞拉,我需要你使用一次预言术。” “你又发什么疯?” 塞拉脱口而出。 “我查到那个白发女人的身份了,凛冬魔女,毁灭过一个纪元的罪人!” 这一次,她有了充足的理由,充分到足够让大贤者塞拉施展一次对寿命和灵魂产生损伤的预言之术。 因为相比于毁灭的银辉帝国,这一点折损的灵魂与寿命无足轻重。 “凛冬魔女?毁灭纪元的罪人?你都是从哪听说的?” “那个毁灭一族的幸存者。”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如果伊莉雅直接说出“红发小姐”,或者“其实连真名都不知道的野女人”,那么塞拉多半会直接把门关上,将她拒之门外。 “塞德里克-索恩?” 塞拉一愣。 毕竟这是帝国人最先想到的名字。 而帝国军统领的话自然可信度很高。 伊莉雅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她强调了自己的来意,“一次预言术,塞拉,这关乎到帝国的未来,我首先需要知道凛冬魔女现在正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考虑到凛冬魔女的身份,伊莉雅怀疑现在极有可能整个王宫都被她控制了。 此时此刻的凛冬魔女,一定躲在王宫的某处,酝酿着毁灭帝都的阴谋。 她对此深信不疑。 但她仍需要大贤者塞拉来证明自己的判断,因为预言术感知的画面是既定的事实,没有任何人能质疑预言之术的真实性,而那将成为她讨伐魔女的开始。 她当然不能与凛冬魔女正面交战,但圣魔导士和大贤者的名号足以暗中说服许多人,其中就包括了帝国军的统帅,塞德里克-索恩,他将成为对抗凛冬魔女的王牌。 “……进屋吧。” 塞拉纵然心中有百般不情愿,但面对如此严重问题,她也只能妥协。 宅邸里就有布置预言术法阵的,宅邸楼下还设置了专门的祈祷间,不过自从讨伐魔王的旅途结束后,她的祈祷间就再也没有用来祈祷过,倒是给许多白白嫩嫩的小男孩私下里补习过课程。 祈祷间的灯还亮着,更换成了暧昧的色调。 “你先出去。” 塞拉冷着一张脸嘱咐道,一个同样衣冠不整的小男孩顿时用布裹着身子,低着头朝楼上跑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