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赤初夏握着白悠兮的手许久,见她差不多睡熟了,才叹了一口气起身出了这间柴房。 柴房忽明忽暗的烛火映得白悠兮的脸色极其难看,她觉得生病之时睡的极其深,仿若浑身跌入了无比幽深的井底之中,时而一阵虚冷,时而又是一阵燥热。 而落到最深的井底之时,她仿佛能听到最为原始和被掩埋的最彻底的那个声音,那是熟悉而亲切的爹娘同水瑶唤她的声音,还有一声恰如鸿毛一般轻轻幽幽的好听的“小姐”,她不记得那声音是谁的,却甘愿沉沦于其中地倾听着,回应着。 她觉得自己的妖身并不是那般虚弱的,也未曾听说哪家的狐妖活了没过两百岁就死了的,只是现下这番五脏俱焚的扯痛感和浑身无力的虚无缥缈,却让她无端地担心起来。 兰陵收到谷阳长老信使传话时,正同仙界蓬莱岛主敲着黑白棋子商议借用一味灵药,谷阳长老在教那位信使传的话本来是“瘟疫难治,弟子遭难”。 而那位信使显然是新上任不久没见过大世面的,故而落入兰陵耳中的话便成了“神尊大人大事不好了,那瘟疫之魔肆虐成灾,派下去的神界弟子都遭灭顶之灾了!” 兰陵会意,当即同那一直盯着兰陵面庞的蓬莱岛主辞别,传了资质最深的阮灏神老同最能打的战神玄天下了人界,三尊甫至祭神庙内,便遇到了巡视回来的青衫仙君,但闻仙君大人有礼道: “孤此番下界,一是为了考察疫情,二是孤听闻,神界太乙仙门的弟子都下凡来救治伤者,孤本也是从太乙仙门晋升为帝,便想倚个前辈的身份来瞧瞧今日仙门中的后起之秀资历如何,如今一看,却是不负众望。” 阮灏神老发问:“我等听闻弟子皆遭灭顶之灾,故而忧心下界,若如仙君所说不负众望,这……” 仙君皱眉:“何来的耸人听闻?那些个恶灵着实狠辣了些,但前去迎战的弟子皆皆就是受了点轻伤,若连这等恶灵作祟都应付不了,又何谈堪当神界弟子?神老若不信,你们进那庙中一看即可。” 兰陵同仙君、阮灏神老、战神玄天隐了身形进入那祭神庙时,正值子时三刻,不少病患都已睡下,照料了病患一天的弟子也纷纷就寝,夜来风凉,兰陵抬指为众人都添了一床厚褥,检查了一番外头的结界还算是稳固,也就放心了许多。 阮灏初进去便见到了睡的沉沉的赤初夏,抬指问战神玄天:“那不是你的徒弟吗?看来都累的不轻啊。” 玄天走近了一些,望到赤初夏脸上仍有泪痕,抬指正欲抚去,却又停滞在了半空,望见她手上带着的黑晶石金镯子,心下又软了几分——她鲜少在他面前如此安静与闷声不吭的。 四尊神仙不忍打扰众人休寝,便入了虚无境界之内议事, 念这小小的传染病症如今竟是惹得几乎六界都要不得安生,四尊不免心中愤愤。 第(2/3)页